吃点什么好

乌尔比安有时做梦。更多的时候,他彻夜难眠,但极为稀少的时候,他也会做梦。

对于奔波劳碌的陆地生活而言,做梦是一种奢侈。棘手的深海教会,琐碎的合作事宜,时不时穿插其中的作战行动。强度和在海中时不可同日而语,却和陆地上干燥的空气一起消耗着猎人的体力。远离海洋的地方,血脉也似乎短暂地沉寂下来,乌尔比安仅有的几次躺在床上时,耳边的寂静竟然让他有些短暂地无所适从。下一秒,深沉刻入骨髓的疲惫感就将他拖进昏迷。

直到他从黑暗和寂静中惊醒。罕见地,有些茫然地,乌尔比安眨了眨眼睛。无比接近真实的体验让他的胸口还在有些剧烈地起伏,是梦,好久不见的梦。他后知后觉地想,试着活动了一下指节。随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,梦境的残片被打开了闸门般席卷而来:老套的围猎,同僚在身边倒下,被和着腥味的洋流卷走;恐鱼酷似同胞的号哭,与海嗣刺破耳膜的尖啸;被吞没前一秒,他看见斯卡蒂挥舞巨剑斩下祂被称为头颅的部分。然后,震耳欲聋的静谧将他完全包裹。最后的潜意识里,他属于那些血脉的每一根神经,每一个细胞,颤动着、悲鸣着,完全陌生的语言默诵着一句话——

“我们受过的苦永在。”

困扰他的梦魇。困扰斯卡蒂的梦魇。困扰每一个侥幸,或者说,不幸活下来的猎人的梦魇。

乌尔比安有时做梦。而梦醒后,是彻夜难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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